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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爬上长梯的士兵应声而倒,那速度甚至已经快到他们连往里看的机会都来不及了。

可即便是这样,一个个的脑袋还是好想不怕死一样地从围栏后探出来。

一波波的箭雨腾空而起,又重重砸下,无论僧人躲在哪里,他们都能准确地射中。

很显然,这并不是盲射。

渐渐地,天蓬发现他们派出许多人在透过围栏那微小的缝隙往你查看,尽管视野十分狭窄,却依旧可以借以指挥箭矢的方向。

站在天蓬的位置,若不是细细观察,甚至都察觉不到。

“他们能用另一种方式观测,却还是不断地派人送死?只是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吗?”

数十名僧人躲到了岩石后,那箭矢如同长了眼睛一般,选了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隔着围栏瞬间射杀了其中的半数。

十余名僧人被逼着往身后的矮山上爬,他们压低身子借着乱石隐蔽,避免被围栏外的士兵看到。然而,他们还是被发现了。

一位僧人哀嚎着从矮山上滚了下来。磕在山石上,连脑浆都磕了出来。

玄奘红着眼眶,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那手依旧紧紧地交握着,十指扣入了肉里。

他囔囔自语道:“连他们都救不了,这西行一路,还如何证道普渡啊……”

“现实没那么理想。”天蓬面无表情地答道:“就好像战争一样,有得必有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想要攻城略地,就必须付出血的代价。想把什么护住,那是不可能的。”

“若如此说的话,普渡岂不是也不可能?”

天蓬没有回答,只是如同先前一般细细地隔着围栏感知着围栏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