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公孙梦未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没想到这两人会这么快找过来,不过,来的刚刚好,龙泉镖局的事,她需要帮手。祭月瞧见公孙梦未手里的木盆,伸手拿过来,说:“主子这是要去打水么?我去。”公孙梦未嗯了一声,转而说:“她还在睡着,先别进去了。”拜月百感交集地点点头,总算找着人了。

祭月守在门口,拜月陪着公孙梦未用了早膳。花千凝醒来时,已是日晒三竿,祭月听见花千凝喊梦未,她站在二楼往下望了一眼,见公孙梦未还和拜月坐在桌边吃饭说话,她便回到门前,轻轻敲了门推开。花千凝以为进来的人是公孙梦未,衣衫不整,祭月一眼望过去,瞧见大片的春光。

花千凝刚醒,视线还不清晰,一时眼花,以为是哪个登徒浪子,尖叫了一声,“啊!”祭月手忙脚乱,憋红了脸,也急吼吼地说:“你、你别喊啊。”肩膀突然被抓住,祭月下意识想还手,偏过身发现是公孙梦未,立刻收手,不敢吱声了。

“小东西,是祭月。”公孙梦未眺了一眼祭月,嗔怪的意思在里头,甩手推开她,公孙梦未进了屋。花千凝听说是祭月,多少松了一口气,可刚才好似还是被看到了……花千凝郁结。

“说了你多少回,不要这般莽撞!”门外,拜月责备祭月的声音,“多大的人了,不长进。”花千凝叹了一声,公孙梦未依旧阴沉着脸,心里算计着待会要教训祭月。见公孙梦未还绷着脸,花千凝便说:“罢了,你待会也别责怪她了。”公孙梦未没作声,只是说:“要起了吗?”

“嗯,饿了。”花千凝颇为不好意思,饿醒的。花千凝开始吃这顿不晌不午的一顿饭,拜月在房里陪着,公孙梦未和祭月不在,花千凝猜想,多半是公孙梦未训斥祭月去了,“你去把梦未叫回来。”花千凝说。

拜月犹豫了下,起身出去了,待会,公孙梦未便回来了。花千凝撒娇道:“我不想自己吃。”公孙梦未不知道是不是刚训完人,有了笑模样,“好,我喂你。”公孙梦未坐到床头。两个人腻腻歪歪吃了饭,公孙梦未也跟着吃了几口,花千凝问她之前去做什么了,公孙梦未只是淡淡地笑,说:“没做什么呀。”花千凝无奈地摇摇头。

花千凝休息了片刻才起来,出来看见眼圈红肿的祭月,回头瞪了一眼公孙梦未,公孙梦未挑挑眉,没作声。祭月小声地跟花千凝道歉,还欲跪下,花千凝忙摆摆手,“罢了,我没有怪罪你。”公孙梦未之前已经和拜月说过龙泉镖局的事,几个人闲话少叙,各自分开了。双月去龙泉镖局蹲守查探,公孙梦未则是和花千凝继续出去游玩,说是游玩,其实是借着这名义了解细情去了。

公孙梦未清早问了小二,说哪里有说书的,还特意说不要那种照书讲的,最好是根据当地的风土人情编故事的。小二指路翡翠楼,说那里白天是文人雅士聚集地,晚上是插科打诨的好去处。俩人到翡翠楼,才发现,这里远比她们想象的热闹,她们来得晚,莫说座位,连进都不让进,“你那里面分明还有空位。”公孙梦未眼尖地发现前排都空着。

“对不起,这位爷,那几排座都是有人预先定好了的,您要是赏脸,明儿个赶早来。”小二十分有礼,公孙梦未也不好为难他。公孙梦未正站在门口左右为难时,身后传来一声娇呼,“哟,这不是昨晚的两位公子么?”花千凝没回头,就听出来了,这是那位素衣女子。花千凝偏过头,望了一眼,真的是她,素衣女子眉眼含笑,似是很开心,“这是怎么了?”

“小姐,两位爷来得晚,没位置了。”小二毕恭毕敬。

“前排那么多座儿,怎么就没位置了,睁眼说瞎话。”素衣女子敛去笑意,半怒半嗔,“还不让开,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小姐饶命,小的不知这二位爷是您的朋友。”小二让开路,“快里面请。”公孙梦未头也不回里往里走,花千凝知道公孙梦未不爱搭理人家,便回头微微颔首答谢。素衣女子媚眼如丝,眸波荡漾,嘴角噙着一抹笑,跟在后面,细细打量花千凝,这位小公子身材饶是太瘦,该好好补补才行。

公孙梦未和花千凝落座,素衣女子很自然地坐在花千凝旁边,公孙梦未便起身,“你坐这边。”花千凝听话地起身,公孙梦未坐在了中间。素衣女子轻笑,这人逗得很,看样子,不像是亲兄弟,难道是旧交?

听文人雅士畅谈,花千凝倒是挺有兴趣,但今天实在不合时宜,一是那素衣女子的眸光几乎全程都在盯着她看;二是公孙梦未身上散发逼人的寒气,花千凝的心思也不在听书上面了,手牵起公孙梦未的衣袖轻轻晃了晃,附在她耳边说了句,“我想出去了。”与其坐在这浑身不自在,不如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