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母,女人本就是水做的,柔得很。”屠苏好脾气地回答,萧太后故意板起脸,“你也帮花千凝说好话,被她收买了,是不是?”这花千凝还真是有本事,各个都帮她。

“才不是呢,”屠苏腻到萧太后身边,“苏儿听皇伯母的话。”

“听我的话就赶紧帮着哀家劝劝皇上,叫她莫要再对那个花千凝着迷了,”萧太后简直是头疼,想着屠苏回来,可以帮忙的,估计也是个不争气的。再者,眼下年关将近,萧太后也不愿宫里再起事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今儿个就是年底,明日一早,萧太后会带着屠苏去荣国寺。临行前,公孙梦未还有话要同她说,花千凝一直睡着,公孙梦未放心不下,就叫祭月把屠苏找过来,“你去荣国寺,万事要小心些。”

“叫我过来,只为了说这一句?”屠苏嗔怪,亏她急急忙忙过来,“小美人怎么了?我可瞧见祭月的手伤着了,还听几个奴才议论说未清宫昨个有动静。”

“母后不知道吧?”公孙梦未轻声问。

“我发现及时,提前训话,到了太后娘娘跟前,她们只说是花千凝又病了。”屠苏探头往里面看,“真的是病了吗?”

“嗯……”公孙梦未在想是否要和屠苏说这件事,屠苏咂咂嘴,“啧啧,主仆一起生病,昨儿个不是说叫翠儿的丫头刚生病吗?”说到翠儿,屠苏反倒想起花朝来了,低声说:“皇上,你对那个花朝没什么心思吧?”

“没有。”公孙梦未毫不犹豫,除了花千凝,她对任何人都没有心思。

“没有最好。”屠苏不想多说,宫里的风言风语,她听着多了去了,“我看小美人这性子,占有欲应该挺强。”

“你又知道了。”公孙梦未白了她一眼,花千凝要是占有欲强就好了,对自己,可是看不出什么占有欲,要是能有自己对她的一半占有欲,公孙梦未都美死了。

“那是,因着我同她是同一类人。”屠苏轻笑,公孙梦未投来质疑的眼神,屠苏轻声道:“只不过我们的表现方式不一样,我和她都是外冷内热,我们的热情只对特定的人展现。”

“是吗?”公孙梦未仔细琢磨这句话,屠苏点点头,“我的热情,也只有你和如意,小美人的热情,只对谁展现呢?”屠苏像是在问自己,其实是在问公孙梦未。

公孙梦未想得直皱眉,花千凝对于如意肯定也有热情,哼!如意真是占全了,屠苏喜欢她,花千凝也喜欢她!真是越想越气。想起如意,屠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公孙梦未也是跟着一叹,不约而同的动作让俩人都笑出来,不过都是无奈,公孙梦未问:“你叹什么气?”

“想到如意,我能不叹气么?”屠苏的心翻腾,“我昨儿个去落花苑,她跟我说,她心底有人了,我真想不到,她竟然会对那个男人动心,”屠苏咬牙切齿,“真是气死我了!”公孙梦未突然明了,缘何昨晚屠苏的眼睛红肿了,“她承认了?”

“承认什么?”

“承认她对那个男子动心。”

“她没说话,那不就是默认了,”屠苏气急败坏地跺脚,“我真是越想越气,气得我昨晚一夜未睡。”

噗!公孙梦未笑出来,屠苏更加郁结了,“皇上,你看我的笑话好了,太后正好想办法拆散你们呢,我看我日后再也不要帮你说话了。”

“诶,别啊,”公孙梦未收起笑脸,拉起屠苏的手,认真地说:“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应该会开心。”

屠苏不相信似的望着公孙梦未,公孙梦未回身望望屏风,压低声音说:“皇姐心底并没有喜欢那男子。”

“骗人,切。”屠苏只当是公孙梦未为了安慰她而说的哄骗之言,“如意不会跟我撒谎,我相信她心底肯定是有个人。”她爱如意这一点,也恨她这一点,爱她的坦诚,却恨她的狠心,说句谎话那么难吗?她风尘仆仆,千里而归,说句暖心的话有那么难吗?

“对,如意心底是有人,但那人不是完颜国的皇子,而是……”公孙梦未放缓语调,侧身,抬手指指寝房里的人,“她心底的人,是我的小东西。”

屠苏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到底什么意思?”目光却也顺着公孙梦未的手指往那边瞧。

“就是,如意和花千凝曾经有过那么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公孙梦未虽然不愿承认,但这也是事实存在的,“而且,是如意对花千凝初心依旧,而花千凝初心不再。”这一点很明显了,花千凝虽是寡言,但自始至终都是不会掩饰的人,她爱憎分明,只是不愿表达,需要自己揣摩。

“等等……”屠苏叫停,在她的认知里,如意可都是一直拿着世俗和辈分说事的,若是皇上所言非虚,那不就是如意早就打破世俗了吗?哈哈!屠苏突然迸发出笑声,如意啊如意,你也有今天,你把你自己坚持的信条打破,我看你日后还有何说辞来推脱我……笑声没持续多久,屠苏好似又想起什么,放声大哭起来。这一哭一笑,让公孙梦未有点混乱,“你没事吧?这不是该高兴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