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梦未望着那张完全陌生的脸,视线一转,注意到了一旁的翠儿,抬手指着翠儿,“你过来。”

翠儿不知道皇上说得是谁,左瞧瞧,右望望,再看看身后,这才意识到是在说自己,赶忙几步到了跟前噗通一声跪下,“奴婢听命。”

“你房里可有药酒?”公孙梦未等不及宣太医了。

“回禀皇上,有,奴婢这里有一瓶千凝姑娘赠与的药散,治疗外伤有奇效。”翠儿恢复得快,多亏那瓶药。

“你立即去把药拿来,再把花千凝伺候上床。”公孙梦未命令,翠儿领命赶紧走了,公孙梦未这下才审视堂下跪着的人,“你抬起头来。”

平儿战战兢兢抬头,总感觉自己抓错了时机,公孙梦未扫了她一眼,“你去把桂嬷嬷找回来。”

外面的杖刑断断续续地进行,嬷嬷高龄,哪里禁得住板子,打了几下就嚎得跟杀猪一般,真叫一个撕心裂肺。

作者有话要说:(?????)っ勤劳的作者君回来了!鼓掌!

☆、倾吐心声

平儿领命赶紧出去了,还没有走多远,就瞧见太后领着桂嬷嬷往这边来,平儿急匆匆地说:“奴婢给太后请安,皇上宣桂嬷嬷,叫奴婢来寻人。”

“皇上在清心斋作甚么呢?”萧太后缓缓地问,其实,她心里多半已经能猜到了。

“皇上在清心斋……”平儿不知道该不该说,话语迟疑,萧太后何等聪明,“尽管直说,有哀家给你撑腰。”

平儿如数全说了,包括公孙梦未对翠儿吩咐的事。萧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桂嬷嬷,桂嬷嬷也别有意味回望萧太后,桂嬷嬷暗自庆幸,幸亏她请了太后过来,要不然,今天这板子说不准她也挨定了。

公孙梦未听见外面传太后驾到,起身对翠儿说:“你先去偏房。”翠儿刚要走,公孙梦未叫住:“拿碳火盆过去,只伺候她上床就可以了。”其余的,公孙梦未会自己做,花千凝的身体,不能叫别人看了去。

萧太后证实,确实是她传了桂嬷嬷,外面挨打的嬷嬷也被救了下来,“皇上今儿个火气真是不小,宫里的嬷嬷都是跟着哀家一起走过来的,再有不是,皇上也要想想嬷嬷年事已高,这一顿板子,还不要了她们的命。”

“母后说的极是,但有的嬷嬷越来越无法无天,动用私刑在我公孙国重罪致死但还是屡禁不止。”公孙梦未慢条斯理地说着,眼神飘向桂嬷嬷,“若是被朕知道,还有人敢用私刑,朕定要重罚。”

“怎么?”萧太后别过头,挑理地问:“哀家日后管教奴才,还得请示皇上么?”

这话里什么意思,公孙梦未很明白,既然她决定宣了花千凝进宫,她就要护好,“母后管教自己的人,儿臣自然不会过问,但是,无论是谁,若是想管儿臣手下的人,儿臣可要仔细地盘问一番。”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过于明显,萧太后脸色不自在起来,不过,她也没有再说什么,逞一时口舌之快没有意义。

“母后慢坐,儿臣有事。”公孙梦未还念着给花千凝上药,若不是花千凝昏睡过去,她就直接把人带到未清宫宣太医了。公孙梦未站起身,萧太后也跟着站起来,“皇上是要去看望她吧?哀家也一并去瞧瞧。”不过是掌嘴打了几板子就虚弱成这般,萧太后觉得花千凝不是装病,就是太矫情。

公孙梦未不愿,步子顿了一下,换了别人,谁敢打花千凝,公孙梦未一定讨回来,可是花千凝在母后那里挨了打,她这个做女儿的总不能因此寻仇,花千凝那个性子,定是她顶撞母后在先。

见公孙梦未迟迟不动,萧太后再次道:“哀家也是有话想同皇上说。”公孙梦未这才往偏房走,“母后有话,但说无妨。”

奴才们远远地跟着,萧太后回头看了一眼,确认不会被别人听到,才说:“皇上,花千凝夜里睡在何处?”

“自然是床榻上。”公孙梦未已经明了萧太后要问什么,对于花千凝,她不会让步,尤其是在萧太后面前。萧太后蹙着眉头,“皇上是在玩乐么?堂堂一国之君,和奴才同睡已是荒唐,更何况那奴才是敌国的亡国奴。”萧太后语气冷了下来,她万万没想到,公孙梦未都没有一丝隐瞒的意思。

“母后,儿臣喜好女子的事,早已同你说过了。”公孙梦未停下步子,郑重地望着萧太后,萧太后还没有从错愕与震惊里回过神,就听见公孙梦未不急不缓地说道:“花千凝,便是我喜欢的人。”

萧太后被惊得久久不能回神,她一直以为那是公孙梦未的戏言,纵然是真的,公孙梦未喜欢的人难道不该是肃郡王府上的屠苏么?萧太后可是看着她们长大的,她们从小就一起玩家家酒,一夫一妻。萧太后都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公孙梦未会直接同她说:“额娘,我喜欢女子,日后也要娶女子。”而那时,公孙梦未手里牵握的人是屠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