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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为了激发百姓们的抗战之心,可此刻却成了不少人心中的梦魇,早已未战先怯。

寻常百姓更是闭门锁户,根本不敢出门。

只有那些粮食耗尽的人才不得不偷偷出门,花费比往常贵上十倍乃至数十倍的银两购买少许米粮。

就这还是限量供养,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很多吃不上饭的人只能在官府搭设的粥棚吃上一天两顿的稀粥,仿佛一具行尸走肉,等死罢了。

皇宫大内。

赵皇神色凄凄地候在国师观前。

与九年前相比。

他更加苍老了,满头华发,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垂垂老矣的暮气,就好像在这九年之中,他就已经度过了数十年的岁月。

九年间,那一个个足以将常人击溃的消息,早就在暗里伤得他千疮百孔,心力憔悴。

若他是一个不问朝政,整天花天酒地的昏庸之君也就罢了,反正今朝有酒今朝醉,敌人杀上门来,不过一颗上好头颅送上。

但偏偏他是一个想要建功立业,在史书上留下功绩姓名,自视甚高的一位君主。

那种实力配不上野心的失落感,只能眼睁睁看着国家一步步走向灭亡而自己又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让他夜不能寐,每每思之,都是心中作痛,仿佛喋血。

海大贵站在赵皇的一旁,低眉顺眼,但也不难看出他脸上的几分衰败。

他是个太监。

不管他曾经怎么想,又是怎么干的,他的命运早就和赵皇,和这个国家绑定在一起。

国之将亡,谁都能降,唯独他的主子和他们这些奴婢是万万不能降,也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