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可能。

他们两个的纠葛太深太远,闭着眼睛猜动机都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面前人闭着眼睛,脑袋上有一个醒目的大包,十有八九是被谁简单粗暴的冲着脑门子上来了一闷棍, 打晕了给自己送过来的。

卡卡西凝视着带土的脸,深深的震撼于他所看的面容——如果不是午夜梦回的次数太多,他几乎要认不出来这个人, 这个人会是宇智波带土。

本该年轻俊朗的面孔被外力破坏的苍老不堪,沟壑纵横, 甚至还有另外一半是诡异的残白色——

触摸上去是粘腻的触感,感觉不到血管的脉动。

像是什么的化生体,看的人汗毛直竖。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觉得心潮涌动,得知这个人真的活着的喜悦也没有那么令人触动了,相反, 难以解决问题的棘手感让年轻的旗木先生烦心不已。

他分不清楚心中的善恶罪责,他只分得清楚他。

弯月初生,淡薄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映照得宇智波带土的脸半明半暗,更是狰狞可怖,卡卡西望着他,惊觉自己已经发呆很久了。

他不是没有过怀疑——

旗木公子放纵自己片刻,伸手抚上了带土的脸,感受着手掌下的凹凸不平——

相反,他心有疑虑了很多年。

从几年前的水之国中忍考试,那片明月朗照的飞檐屋顶,他违背理智的救了那个带着漩涡面具的陌生人。

——那种搏动在同一双写轮眼中的血脉律动感他至今仍记忆犹新。

到最近几个月以来,他总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夜里休息时家中被外人入侵——

却回回都没有发现踪迹,让他觉得自己有点疑神疑鬼。

这么想起来,旗木上忍望着带土紧闭的左眼,温热的指尖轻轻抚摸——

那天晚上拥抱我的人,应该是你吧。

所以我才会没有惊醒,所以我才会允许你的气息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