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霞帮着给左兰转到病房床上,左音的眼睛已经全红了。

愧疚与后悔让她在这间病房里喘不过气。

忽的,左音感觉腰上探过了一个人的手臂。

她茫然的抬头看过去,却见到沈卿姿站在自己身边,那只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轻轻的抚着自己的后背。

“出去透透气。”沈卿姿道。

“嗯。”左音点点头,跟着她走出了病房。

夜风微凉,左音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风吹着她的头发,起起伏伏。

一如她的心事,于沈卿姿身周摇摆不定。

左音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了第一句话:“我是我妈在十八岁跟一个狗男人意外怀孕得到的孩子。”

沈卿姿听到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她静静地站在左音身边,安静又专心的听着她接下来即将要给自己讲的故事。

“左兰当时为爱私奔了,但是那个狗男人过不了苦日子,在我出生后没几个月就抛妻弃女,消失了。左兰可能就从那以后受了刺激,酗酒抽烟一个不落,我看过她之前的照片,很漂亮的。”

讲到这里,左音叹了口气,那是她未曾经历过的左兰所经历的痛苦。

从小生活在乌托邦的少女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最后被爱情所杀死,为生活的柴米油盐压弯了那原本骄傲的脊背。

“可能我爷爷从不知道哪里知道了这件事儿,就又怜惜起了女儿,但是前提是把我处理掉。”左音的喉咙有些阻塞,带这些哽咽的继续讲道,“于是在一个下着大雪的夜里,左兰就把我随便把她丢到哪个垃圾桶附近,转身就走了。”

左音顿了一下,看向沈卿姿的眼睛里带着几分笑意,带着嘲讽带着戏谑,还带着那不易察觉的感动,“说来也是我都不太相信,左兰告诉我,在她迈出第一步后,我就喊出她第一声“妈妈”。然后她就又把我抱了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