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整年里最热的一个天,商染竹呆在高楼的天台上烤着太阳,却如坠冰窖。

一阵寒风吹来,商染竹心上一阵绞痛,翻落在床上,疼醒了。

一声轻笑从她头顶传来,紧接着是女人熟悉的手掌覆在她肌肤上的感觉。

电流穿过商染竹的大脑,她噌的拍开女人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干什么?”

女人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而后恢复自然的给商染竹指了一下门口那个穿着又厚又破的大棉袄的老女人:“该走了。”

商染竹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该去执行任务了。

商染竹“嗯”了一声,穿上女人早就给她准备好的蓝色筒子袄,拿着一个昂贵又有些破旧的老牛皮箱子,跟着菊妈走了。

女人跟着出了屋子,在门口站住了。她的旗袍盘口没有都系好,领口半垂着,露着里面白色的丝绸吊带裙,风情万种又像是无意般的靠在门上。她漆黑的眼瞳紧盯着上了那辆崭新锃亮的老爷车的商染竹。

这个小崽子,就一眼都不回头看自己。

“喂。”女人还是喊着了商染竹,像往常一样叮嘱道:“好好的回来。”

商染竹上车的动作停住了,她扶着门框,梳着一个小头发髻子,倔强的眼睛盯着女人看了好一眼,像是要把她这幅样子刻进骨子里般,久久才回了一句:“知道了。”

而后商染竹不知道轻重的关上了车门,“砰”的一声响,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尤其的令人难受。

商染竹倔着不回头,一旁的菊妈倒是回头看了一眼,女人火红的旗袍一直烧在夜里,随着车子的驶离慢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