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楼这画中黑衣人,被他赋予一点灵性,可以自主行事。约莫画了数十张,擦了一把汗,吁气道:“这画却是费了我许多力气,在下须得打坐一番,贵人受累,去各处布置一番,只消隐在暗处,晚间我施法,便可活。”
苏伏接过,又道:“马车入城之后,既是最后一批,只怕不用再行掩藏,外堂之行也免了,径去往密道也未可知。故要搅和浑水,亦要使马车难以行进,拖他一时半刻。”
“贵人有何妙策?”
“一事不烦二主,且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
约近酉时,天光已是全暗。
城中搜捕行动,与法会同时举行,已有数千凡人受到波及,被抓到城外。遗憾的是,仍无半点黑衣人的蛛丝马迹。
今夜乃是最后一夜,少了温和,如冰刀般的肃杀,凝固在空气里,来往的僧人眼眉中,也都有了些莫名的杀机。
许多凡人,心头都有不安,早早地回到家中歇息,法会便愈发地显得冷清了。
车马“辘辘”的声音,远远地自西边城门传来,一个庞大的车队,足有数十辆马车前后相随,亦步亦趋地紧密相随。
假松涛早在此间等候,见马车入城,当即往法华外堂去。拐过一个街,迎面走来一队僧人,领头的却是长眉。
“噫,师兄,你既安然无恙,缘何躲着不见,我等还道你已圆寂!”长眉惊喜地迎来,本待给他一个熊抱,见其眉目冷淡,顿时浇却心思,不喜道,“师兄你性子如此沉闷,怎么能侍候无忧佛。”
“与你何干?”松涛冷淡地应了一声,径与他擦身而过。
长眉双眸微微一眯,道:“师兄与前番相见,音声少许不同,莫不是受了风寒?”
这话试探地毫无道理,以松涛的修为境界,自然不可能感染风寒。
松涛不理,也不应,径自往前走去。长眉果然心神被他吸引,紧紧跟随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