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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安大惊失色,忙不迭地离案跪倒,大律只有一个皇子是仙师,那便是九皇子李凌云,其在未拜入剑斋时便已名动青州,乍一见真人,童安简直难以置信。

“殿……殿下怎会来此,玄门可非一般盗匪,如何能让您冒此险!”

李凌云近来愈感自己脾性大变,此时心头满满不耐之意,童安那一副恭敬有加的模样,更是令他感到厌烦,他语气略差:“你只要做你该做的事,不该问的不要去问,小心你的脑袋!”

他修道后,不知多久没有如此不耐烦过了,这时猛然惊醒,不禁苦笑自己这是怎么了?

“对不住,近来修炼出了岔子。”

李凌云话一出口便懊悔,童安可是李氏商行首脑,李氏商行虽份属大律,然童安却不是省油的灯,可以这么说,若是童安放弃李氏商行,大律朝廷一年的收支将缩水两成,这两成便是枢密院每年的开支,可想而知这是一笔多么庞大的财富。

若是恶了童安,对方大可抛开李氏商行,若大律对其稍加留难,兴许还会投入玄门怀抱,听闻童安对玄门非常有兴趣。

一个是前景远大的玄门,一个是商界巨贾,真是一拍即合啊。

李凌云震慑心神,待复古井无波,才歉意地说:“对不住童管事,方才心绪有些难持。此事乃是父皇决意,若是我能擒下玄门副教主,便有登基之资,父皇一心想要我来接替皇位,我身为人子,即便再如何倾慕仙道,亦不好罔顾人伦。”

“总须尽人事罢!”

童安被他扶起,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绝口不提方才之事,笑着说:“殿下孝心可嘉,陛下得知,必可欣慰。”

两人复落座,这时李凌云不再急躁,而是与童安唠着家常与剑斋修炼之事,倒也其乐融融。自然,两人皆知只是假象,说者既有口无心,听者自然毫无所感。

童安只是需要他做这一副姿态而已,而李凌云确不愿恶他,能以修士身份按捺性子,这一份涵养确然了得。

到了晚间,童安又邀李凌云吃酒,酒过三巡,童安才渐渐转入了正题,他是个凡人,可他有着分寸,李凌云的身份不一般,他从商数十年,拿捏火候早已是收发由心。

做此姿态,不外是告诉李凌云,告诉大律,他童安不是大律的一条狗,是没有义务对付玄门。

只是他平日对玄门颇有兴趣,便常收集玄门消息,后得知玄门图谋黑山,那可是他非常重要的产业之一,玄门图谋到他头上,他自然不会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