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话音落地,连费尔南多都罕见地沉默了一下。

说出口的一瞬间,我感觉就像是自己亲口吐出来了什么脏东西。

这件事在我心底憋了几天,我实在是找不到任何人去诉说——洛基暂时不在,老爸也不能理解,独自消化这个事实带来的压力的比我想象的还要沉重。

“所以我想问问你,费尔南多,当年我的母亲,她究竟……究竟是人还是别的什么?”

我知道被附身的人类拥有自己的思维和意识。

但真的不会被“那东西”影响吗?

如果被影响了,那我的邻居梅丽尔,始终和我做朋友的梅丽尔,究竟是因为我才成为我的朋友,还是因为我出生就与“那东西”产生关联?

如果是后者,我真不觉得我能承担的了。

“妮可。”

费尔南多抓了抓头发,他的头发本身就够乱了。

“我认为我不论如何回答你,都会给你带来伤害,”他尽可能地放轻了声音,“但不幸中的万幸,纵然梅丽尔被‘那东西’附身,她也依旧是人类。”

“你是指?”

“你的妈妈曾经亲口对拉撒路计划的研究人员说,被‘那东西’附身,就像是被某种细菌寄生了,”费尔南多抬手虚空比划了一下,“就像是你的体内也拥有大肠杆菌一样,祂存在着,与人类共生,可能会造成不适,但总体来说就像是你的手机被人开了摄像头权限,并不影响手机本身。”

“那梅丽尔还是个普通人。”

“她就是个普通人。”

费尔南多安慰我:“只是这么多年来,‘那东西’也许一直在透过她的双眼看着你。”

恶。

还不如不解释呢!

这样的形容让我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