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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卿云险些以为她这是被闻行任一拳给打傻了,坐在床榻边, 哭哭啼啼的紧攥着林思慎的手不撒,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林思慎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她见身旁这雍容华贵风韵犹存的妇人哭的实在伤心, 便轻轻勾了勾手以作安慰。

席浅本就不知人服食断情草后,究竟会忘了多少事,因此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只怕林思慎将前尘往事通通都忘了个干净。

她将柳卿云和墨竹都赶出房门,自己则是主动走到林思慎身旁, 面对着林思慎迷茫略带警惕的目光,她停在床榻边,像引导一个灵智初开的孩子般,引导着她想起自己的名姓身份。

林思慎脑中的记忆就犹如一盏茶杯,断情草侵入她脑中的毒素,将那只茶盏打碎。她所有的记忆,都跟着变得破碎混乱,并不是将往事全然忘却,只是她需要些许的时间,将所有的碎片完整的拼接在一起。

就这么过了好几日,她的身子好了一些,许多事也随之记了起来。

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想起了身旁的所有人,可却唯独忘记了一个人。

沈顷绾。

这个在她昏迷时,尚在梦中还深切依恋着的女人,这个占据了她整颗心不留半分空隙的女人,她却全然忘了个一干二净。

甚至所有与她相关的事情,在林思慎的记忆之中,都变得模糊而晦涩。

成婚之后,她与沈顷绾纠葛过深,她经手的许多事都逃不开沈顷绾,也就因此,那些事在她脑海中,跟着被遗忘,只成了一个模糊到忽略不计的影子。

她甚至记得自己被闻行任打伤,甚至记得是替云鎏挡下那一掌,却忘了闻行任为何要打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