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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慎沉力站稳,两眼有些发直的看着那挡在自己身前,几乎快要将她整个人挡住的黑色巨剑。刚刚就差那么分毫,这柄看上去不像是兵器的兵器,就险些落在她头顶。看这力道,若真是落在她头上,还不得把她整个人劈成两半。

不仅是林思慎,在场的死士甚至包括严鹤都被这从天而降,看上去似乎没人能握得起得巨剑给震慑在原地。

心有余悸的林思慎缓缓舒了口气,目光一点一点的往上移,果然看到头顶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穿透了三层阁楼直至屋檐。

而在屋檐边上,隐约能看见一个穿着短打的高大汉子,正垂头透过窟窿盯着正下方的林思慎,他的双眸如同鹰眼般锐利,目光隐隐透出一丝明显的不悦和恼怒。

林思慎稳住了心神,而后扯开唇角,对着那汉子勉强露出了一丝友善的笑意。

可那汉子盯了她半晌,突然抬腿探入屋顶的洞窟之中,不等林思慎反应便如一块巨石般笔直的落了下来。

好在林思慎反应够快,见那汉子要往下跳,当即护住手臂往后一跃。她才一站定不来不及抬眸,便听到一声闷响,而后地面都跟着颤动了起来。

那个高大的汉子稳稳地落在林思慎刚刚站着的地方,那柄长及林思慎胸口的巨大黑剑前。

林思慎盯着那从天而降的莽汉,心中庆幸好在自己躲闪的够快,否则就该被这汉子一脚踏死了。

严鹤惊疑未定的看着眼前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汉子,目光落在他身前的黑剑上,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出声问道:“你你是何人。”

那汉子面色冷凝,一动不动地站在黑剑跟前,仿佛没听到严鹤的问话一般,就那么目光幽冷笔直的站着。

因这汉子的出现,大堂之内突然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沈顷绾离开前曾说过,在林思慎身旁留下了几个暗卫,不到万不得已性命攸关之际,他们是不会出手的。

此人应当就是沈顷绾留下的暗卫之一,只不过这人瞧着实在古怪。就说他刚刚盯着林思慎的眼神,哪像是来保护她,倒像是要来刺杀她的刺客。

场面一度十分怪异,从那汉子自屋顶上跳下来开始便再没有动过,笔直的站在黑剑前像个木桩似的。

两个死士见状有些跃跃欲试,在严鹤的眼神示意下,他们试探性的饶过那僵立不动的汉子,持刀向着林思慎扑去。

林思慎自然不甘示弱出剑反击,瞬息间便将那二人刺死,不过其余的死士见这看上去骇人的汉子并没有出手阻拦,接二连三的越过他,继续围攻林思慎。

严鹤倒是没动手了,而是警惕的盯着这个古怪的汉子,提防他出手相助林思慎。

林思慎与那一群死士斡旋,眼角余光有意无意的掠过那雷打不动的“暗卫”,心中嘀咕着莫不是自己猜错了,这人压根就不是沈顷绾留在她身旁的人。

大堂内的死士越来越多,那人又迟迟没有出手,林思慎无奈只能一人孤军奋战,没一会功夫后,她身上便多了大大小小的几道伤疤,出剑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死士却是越战越勇,犹如见了血的苍蝇,一个接一个疯狂的扑向林思慎。

眼见林思慎快要不敌,房梁之上突然窜出来一只红眼猴子,吱哇乱叫的扑进了一堆死士之中,上窜下跳的在死士间来回纵跃,倒也绊倒了几个死士,给了林思慎喘息的功夫。

严鹤盯着那只在人群里上窜下跳吱哇乱叫的猴子,忍不住蹙眉冷哼一声:“怎么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跑进来。”

他倒也没多想,只以为这是只不小心跑进来的野猴子,抬手便以暗劲射出一枚骨钉,对准了不远处那只刚刚落地的猴子。

可那猴子身形矫健灵动,不仅避开了严鹤的骨钉,甚至一转头用通红的眼珠恶狠狠的瞪了严鹤一眼,对着他发狂似的呲牙狂吼。

与此同时,一个阴冷却娇媚的声音,在大堂之内响起:“老东西哪来的狗胆,竟敢动奴家的宝贝。”

严鹤闻言双眸一瞪,抬头望向了屋顶,果然看到之前被汉子砸穿的洞窟之中,赫然垂下一双修长雪白的长腿,旖旎的交叠在一起,慢悠悠轻晃着。

那雕塑一般一直没动弹的汉子听到女子的声音,终于有了动静,他双眸微微一亮,抬眸看向那双美腿,紧绷着的脸突然露出了一丝憨笑。

这两个怪人俨然是相识的,只是一时分不清到底是敌是友,严鹤紧蹙眉头沉声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

被死士缠住的林思慎分散了些精力,也注意到了那个惊世骇俗,未露面却先露了一双腿的女子,只不过眼角余光一瞥后,她便有些尴尬的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