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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疲弱、单薄、像是一根晒干了的柴草,轻轻一折就会断掉,但是儿女是她枯木一般身躯里的最后一丝润泽、是这个犹如困兽的妇女最后的底线!

李妈妈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站得笔直。手背上青筋暴起,捏着竹扫帚的手为不可察的颤动着。

李红群看着这个不自量力的女人,笑了,不急不徐的朝着李妈妈走去。

李妈妈看着李红群走近,将手里握住的扫帚朝着李红群打去,整个身体的力量都蓄积在手腕上。

她咬牙,屏气,使劲地挥舞着扫帚像是沙场上最后的战士,果决、凶悍,带着义无反顾的勇气。

李红群一个照面被打了个正着。

柔韧的竹条打在身上的滋味并不好受,跟何况这些竹条上还沾着熏人的鸡屎鸭粪。

李红群恼了,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李妈妈走过去,顶着李妈妈胡乱拍打过来的扫帚,李红群恶心的想吐。

李妈妈闭着眼睛挥舞着扫帚,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全是靠这意志在支撑自己的动作。

一只大手抓住李妈妈挥舞的竹扫帚,扯过来,使劲往脚下一丢,扬起一阵灰尘。

灰尘飞起来,沾上男人的裤管。

李红群用脚碾了碾丢在地上的扫帚,手变爪,朝着李妈妈的脖子抓去。

李妈妈睁开眼,一只沾满了尘土染上星星点点血迹的大手朝着自己抓来。无边的绝望漫上心头,她闭上眼睛,牙齿打颤。

李红群看着李妈妈这任人宰割的模样,猩红的眼里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露出森白的牙齿。

李妈妈闭上眼,预想当中被扼住喉咙的痛苦却没有出传来。

院子门处爆发出一声怒吼,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冲了进来,一把将李红群撂倒在地上。

李妈妈靠着墙壁滑下去,粗喘着大气,无力的挑开眼皮,看了一眼来人,瞬间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