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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腿断了不能好,这一辈子就不可能了。

他配不上。

江子安偏了偏头,感受到枕头旁边有一个黑色的麻布口袋,口袋大概两个巴掌大小,装的鼓鼓囊囊的。

江子安侧着头凑过去嗅了嗅,除了枣子的清甜外还带着一股不可言说的香气像是雨后清晨里的雏菊,又像是清淡幽远的兰花。

江子安一时间有些怔愣,想直起身子来将麻布口袋拿起,但是一发而动全身,剧烈的疼痛从小腿处传来,疼的江子安脸色白上加白毫无血色。

江子安虎牙咬着舌尖,伸出去的手青筋暴起,他愣是忍住了痛将那个黑色的麻布口袋拿到了自己胸前,隔着袋子摸了摸里面圆润的枣子,脸上露出熨帖满足,眉间因为疼痛皱起形成的褶皱都舒展开来。

江子安闭上了眼睛,暗沉得眼眸燃烧着的幽深的火焰被眼帘遮挡。

半响,睁开眼来,江子安一挥手打算将麻布口袋丢在地上,如果没可能,那就不要留有一丝的希望。

但是,捏着黑色布袋子手微微颤动却终究还是没能把那高高举起的手挥下去。

江子安小心翼翼,宛若手上拿着的不是平平无奇的黑麻布口袋而是稀世珍宝,慢慢的将麻布口袋放回原处,他还是奢求,还是期盼。

坐在看诊室里的钟医生,乘着没人,美滋滋的就着蒜苗炒腊肉扒了一口混着粗粮的米饭,腊肉蒜苗混着白米饭嚼碎在嘴里,香气灌满整个口腔鼻腔,钟医生美的哼起了小调。

年头是越来越好,日子也越过越好,早些年难得吃上一口干饭到今天竟然可以就着干饭吃腊肉,日子好过了哟,估摸着,要不是还在值班钟医生能摸出一瓶酒来喝。

可这就苦了,躺在配药室里的江子安。

江子安痛的睡不着,从被去坳里到现在就吃了一张饼子又受了伤身体消耗能量大,可不是饿着吗,又闻到空气里无处不在的热油滚过的蒜苗独特的辛香气,真是五脏庙里闹腾起来。

江子安躺在床上视线交汇盯着房间的房梁的一处,放空。

突然,一声专属于二八大杠停时才会发出的声音顺着风传到江子安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