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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过,”气氛使然,我未经思考下意识地开口打破了沉默:“人的一生中会出现很多人,他们或许是带着使命出现的,完成后就会离开。”

这不是安慰,只是复述罢了,但阿帕基诧异地望过来,几秒后神色忽然哀伤又温柔了下来。

快乐有千万种,然而痛苦的感受总是相似的,有那么短暂的几瞬间,我确信和面前的人有了些许微妙的共鸣。

阿帕基朝我走过来,就像长辈那样伸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他个子很高,低头望着我表情认真:“伊莱德文,有那么一种说法。”

“……”

“人们在死去之前,会将生命中剩余的好运当做祝福留给眼前最后的人。无论如何你的朋友已经死去了,但你还活着。”

我眨了眨眼睛,没有应答,眼眶却酸涩而湿润。

卡巴雷死了。这个令人痛心的事实我已经劝告自己接受了无数次,却依然让人窒息。

阿帕基的目光紧紧盯着我,他的眼神如此有力,就像是无形的手控制着不让我的泪水流下,我听到他说:

“带着这份祝福好好地活下去,你的朋友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我强忍着压下了泪水和想叫爸爸的冲动,向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