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完毕的我一瞬收敛所有因失控而喷涌外溢的情绪,不消秒,表情重又恢复到了平日里严肃而又正经的形态。

将吸饱了水分而垂在另一人肩膀的脑袋慢腾腾挪开,我于黑暗里与五条悟猫一样反射着蓝光的眼睛默默对视。

一秒。

两秒。

三…

到最后,我吸吸鼻子,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公事公办地开口:

“我困了,你走吧。”

五条悟:“……?”

五条悟:“????”

五条悟:“哈!?——”

话音刚落,他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双膝跪地从床上撑起身子,特长一条,拿他瞪得贼大的眼珠子不可置信地歪头看我。

就跟抱着被子与她岁月静好对立坐的不是一楚楚动人的女子美少女高中生,而是那万恶不赦渣无男不piao遍他族谱一百零八条悟的渣女那般。

“用完就扔,你把老子当抹布呐!?”

指指自己衣服上濡湿的一片,我高声抗议。

语气惊异又委屈,仿佛三观正受冲击。

“……”

我抬起头就这么看着张牙舞爪的他。

窗外的月光轻盈而稀薄。

撒落在漂亮少年柳絮般洁白又毛绒绒雪睫之上,苍蓝色的瞳孔仿佛直达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