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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倾倾要起身时,一转头竟发现冀衡胳膊上在流血。他今日穿的黑衣,浸了别人的血看不清,也是靠近了,才发现他胳膊上被划开了一条口子,血还在止不住地流。

“冀衡,你受伤了?”白倾倾抓住了他的手臂。

对冀衡来说,这只是个小伤口,且这点疼也不算什么。他心思都在殿下身上,确实没留意到。

白倾倾看了都疼:“血都不止,你都没感觉的?”

冀衡被殿下瞪着,怕她生气,略感心虚地回:“现在有了。”

白倾倾去撕他伤口边上的衣料,冀衡想躲开自己处理,但被她看了一眼,就只好不动了。

白倾倾取出帕子沾湿了,替他把伤口边上做了清理,又想了想,捡了块锋利的石头,拉过自己的裙边磨了磨,撕下好长一条,裹在了他的伤口上,顺便扎了个漂亮的结。

身边没伤药,也只能先这样包扎了。

冀衡一开始是不敢动,渐渐的则是僵硬。直到殿下竟为他撕毁裙角,又细心温柔帮他包扎后,他的一颗心似乎都转移到了伤口上,滚烫滚烫地跳个不停,仿佛能将那条紧缠着的绸锦给烧了。

白倾倾不放心,又拉着他仔细看了一遍,免得还有哪受伤,他自己却不知道的。

查完见没别的伤口,白倾倾正放了心,就发现冀衡的脸庞又红又烫的。

她伸手摸了下,疑惑地说:“是不是伤口感染发热了?”

殿下的手刚洗过,冰冰凉凉又柔软,贴在他的额头上,就像是往烧红的铁块上浇下了一瓢水。

冀衡反而像是被她烫着了,瞬间往后退开了一步,低声说了句“没事”,就忙对着河流把身上的血渍都清理了。

最后他掬了一捧河水,扑在脸上,水珠沿着湿透的鬓发颗颗滴落,将水面上的自己砸出了一圈圈的涟漪。

冀衡的神色这才又恢复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