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的时间,他没合过一刻眼。

“博士。”

简晓栀说话也变得艰难,声音粗粝沙哑,像个老旧破烂的留音机发出含沙的字音。

“你可不可以下去跟菲厄奶奶说,我想要一条浅蓝色的面纱。”

锻渊像座倏然卡带的机器,停住手中的动作。

他的工作台上堆满试管烧杯器皿和银色仪器,各种颜色的液体药粉把偌大的工作台变成了调色盘。

他缓缓弓背起身,而后面朝她走来。

他走到她的面前。

一向穿着白大褂利落干净的锻渊,此时头发凌乱,眼眶布满红丝,唇无血色,看起来狼狈不堪。

简晓栀吃力地说完两句话,已经很累了,又慢慢地喘气,说:“我现在身体动不了,到时候还要麻烦博士用面纱遮住我的脸。”

人皆爱美,特别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最后红斑要长满她的脸,该有多难看,而那是他看她的最后一个印象。

这怎么行。

趁着还有点意识,简晓栀问系统:[我好歹也是个女主,真的会死吗,有没有点主角光环什么的?]

脑海里响起那道熟悉的女音:[一切按照剧情设定推演,每个世界都有既定的运行规则,在这里,只要合理,任何人都会死。]

只要合理,系统一直跟她强调合理二字。

说实话,简晓栀见识过锻渊的药剂有多么厉害,心里也隐隐期待过他能制出解药。

而现在,他轻狂嚣张的资本在这不知名的毒素面前,不堪一击,根本什么也不是。

甚至救不回他在意的人。

那他心里的落差得多大。

她不想他的傲骨被生生碾碎,因为这种不知名的毒素,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