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晓栀压不住猜测引起的心悸,连忙扯下脸上的衣服,果然是件白大褂。

她看见锻渊身着黑色衬衫,笔直的黑色长裤竖进黑靴里,他随手将一支装着血红色粉末的试管扔进车里,试管炸裂,粉末散开,车子的火焰更盛。

几乎燃亮半边天的火光似乎驱散了黎明前的黑夜。

龅牙男人在车里声嘶力竭,最后如一支燃尽的蜡烛,断了青烟没了气。

尽管男人死前无比恐惧和痛苦,但锻渊仍旧不够满意,眉头仍在微蹙,似乎觉得还是太便宜他了,不过这种人最好死得干干净净,一点灰也不要留在这世界。

察觉到视线,锻渊看向简晓栀。

简晓栀坐在地上,看见锻渊逆着火光朝她走来,轮廓有一层橙红色泽,高大颀长的身形,让人难以挪开视线。

锻渊将她从地上提起来,像拎只小猫,同她对视:“怎么,不认识我了?”

莫名其妙又乱七八糟的情绪从心底泛起,直冲鼻腔,连眼眶都开始发酸,简晓栀抿起唇不说话。

锻渊晃了晃她:“小孩?”

简晓栀:“我成年了。”

“矮子。”

“疯子。”

锻渊眯起眼:“小不点。”

简晓栀继续怼回去:“大疯子!”

锻渊:“这么讨厌见到我啊。”

简晓栀眼睫垂了下去,脑袋也一点点低下去。

锻渊张了张口正要说什么,却突然止住,因为简晓栀忽然环上他的脖子,一颗颗滚烫的眼泪从他的颈脖滑落,没入黑色衬衣里。

烫得他心头发颤。

比身后的烈火还要灼得人心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