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有条件当一个法师的话,就该像我一样专注远攻嘛。”

灰发少年拖了把椅子坐在训练场边缘,遥遥望着被自己的咒鸟追撵着的学弟们。

微风吹动他的衣摆,空荡荡的左袖随着他的烟灰色长发一起轻轻随风飘动。

“你看我,就算残疾了也不妨碍评级。”想起一听到自己受伤,就像问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围拢过来,声称要对自己进行重新定级的咒术总监会走狗,文部修平晒着太阳,懒洋洋地说道,表情有些不屑。

“毕竟我格斗的初始数值就不高,打多少折都不会有太大影响啦。”对于自己失去的手臂,文部修平很看得开。

而夏油杰手扶在他的椅背上,默不作声地听着,心情复杂——

文部修平恢复的很快。

除了刚刚从昏睡里清醒时的那场“大哭”,灰发少年没有表现出任何剧烈的情绪起伏,他以诡异的平静态度,接受了现实……

自从醒来之后,文部修平“正常”接待了前来探望的同学和朋友,明明是伤者,却反过来安慰了他们每个人。

随后他“正常”地恢复,“正常”地出院,披着一件垂落了左袖的外套,将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和上层掐架中,最后成功地捍卫了自己应有的权力。

文部修平似乎跨过了自暴自弃自怨自艾的步骤,先所有人一步进入了乐观面对生活的状态。

可恰恰是这些“正常”的表现体现出了完全的反常。

文部修平自从醒来之后一直维持着的高昂的情绪,在旁人看了,更像是一种拙劣的伪装……像是自然界的野生生物不会轻易将自己的虚弱外露。

夏油杰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文部修平醒来后真的进行一了场隐含癫狂的大笑吗?

“杰?”得不到回应,文部修平疑惑抬头。当他看见夏油杰抿成直线的嘴唇,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当日姐姐受肉的成功,让他感受到了,事故之后久违的、纯然的激动与快乐。哪怕是现在,每每想起远在横滨还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文部修平就会不由自主地勾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