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哼了一声,真是个变态控制狂,明明人也没在这里待多长时间,为什么要在这里装出一副很关心他们的样子的样子?

他偏过头,碎发遮住了眼睛,这种指控真是烦死了,孩子这种东西扔哪里不都能活吗?

像他小时候病了,发烧烧得眼睛通红,也吃不饱饭,肚子饿的咕咕叫,那又有什么关系,直接窝在臭烘烘的薄被子里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就好了。

许多待在禅院家的记忆纷至沓来。

他孤独又寂寞地挨过了一个个苦闷的日子,他野蛮而自由地生长着,没人关心他,把他当作空气,更多的人带着恶意嘲讽他,将他推入充满咒灵的池子,嘴角那道疤就是这么来的。

再看给小惠喂米糊糊的少女,他忽然感到一阵厌烦。

她脸上的阳光笑容不再顺眼,变成了虚伪至极的符号,也不过是想起来了就往这边跑罢了,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每天待在这里。

骨子里的反叛精神忽然就涌了上来。

他阴沉着一张脸,披上一件白色衬衫,扣好纽扣,进入房间随便拿了几件衣服,塞到背包里,径直走向玄关。

千风给小惠喂米糊的动作一滞,眉毛一挑,“上哪去?怎么穿上衬衫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买来的白色衬衫,明明是正常尺码,穿在他身上却小了一截,千风的眼神微妙地一转,“要不换件衣服吧?”

甚尔的动作未停,碧绿的眼睛斜睨,透出凶狠直白的意气,下三白眼又显得十分阴阳怪气,嘴里也没个好话。

“关、你、屁、事。”

千风叹了一口气,倒不是她多管闲事,而是这件衣服真的不适合他,其实好看还是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