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垂眸:“既然是误会,自然可以。”

耿毅穿好衣服朝刘瑾鞠了一躬,道了句“多谢二公子”,转身时踢了还跪着的亲兵一脚:“走了!想留在这儿吃早饭吗?”

亲兵急忙爬起来,跟上了耿毅的步伐,其他人也在刘瑾挥手后退了出去。

营帐里很快又只剩下刘瑾与蔡宏,刘瑾沉声道:“刘稷,受了重伤,很有可能已经不能理事。”蔡宏也是如此认为。

刘瑾道:“明天,岳丈你找个借口闯进刘稷的营帐!一定要探出虚实!”

蔡宏:“是!”

……

第二天,蔡宏接着有军情禀报,推开阻拦的士兵,不管不顾地闯进了中军大帐。然而他看到的是穿戴整齐,坐在案几后面的刘稷。

见到蔡宏,刘稷开口问话:“卫将军有何事?”

蔡宏将刘稷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发现了些许破绽:平时总穿着轻甲的刘稷如今只穿了质地柔软的黑色常服。

蔡宏大步走到刘稷对面,坐了下来,开始讲事情,他故意拖延着时间,很快他就看见刘稷额头上冷汗涔涔,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停下来。

终于,刘稷忍无可忍,打断了他:“行了!本将军都知晓了,退下吧!”

见时机差不多了,蔡宏起身告退,然而他刚转身走了两步就听到后面“咚”地一声,蔡宏回头,看到了晕厥在地的刘稷。

原本守卫在门口的耿毅也冲了进来,他慌张地叫了一声“将军”,然后冲向了刘稷。

刘稷受重伤的消息很快传遍军营,瞬间人心惶乱。刘稷的营帐守卫更加严密了,直接拒绝任何人的探视,违令者军法从事。

从中军大帐传出来的消息是刘稷一切安好,让众将士照旧作息,但军营里的人始终没能见到刘稷,军心也开始动乱。

局势动荡之下,自然有人想浑水摸鱼,如今刘瑾的营帐俨然已成了第二个中军大帐,蔡宏站出来提议:“军情如火!三公子如今已无法掌兵,自然该由二公子主事!”

其他属于刘瑾阵营的将领也跟着附和:“我支持由二公子代为掌军。”

“我也支持!”

这场会议,刘稷的心腹没被召集,大部分中立将领沉默不言,反对的人则被刘瑾的人轮番驳得哑口无言。

刘瑾象征性地推拒了一下便应了下来,他道:“此事不是小事,要修书通知父王。”

蔡宏回道:“自然!但传书一来一回要消耗时间,还请二公子先行整顿军营。”

刘瑾想起了什么:“是啊!不过,虎符还在刘稷那吧!”

没有虎符自然不能调兵,但如今刘瑾拿虎符也不是难事,直接去刘稷的营帐拿就是,他那三弟已经不省人事,军营里谁能大过他?至于军法从事的命令?谁敢将他军法从事?

然而就在刘瑾准备当着众人的面拿走装兵符的盒子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二哥干什么呢?”

刘稷没事!

这一刻刘瑾懵了,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但脸上还是下意识地抽出一个笑:“三弟没事!真是太好了!”

刘稷弯着桃花眼,但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刘瑾的面皮:“好什么?二哥怕正为了不能接替我而懊恼吧。”

刘稷质问:“二哥要怎么解释?”

刘瑾狡辩:“我只是在主帅缺位的情况下做了最合适的决定!”

刘稷挑眉:“主帅缺位?这几天我没有安排军务吗?你们不听将令,散布谣言,扰乱军心,聚众哗变,证据确凿,还要狡辩?”

刘稷故意设下这局,当然不是只为了给刘瑾一个教训,是要彻底把刘瑾和他的人从自己的队伍里剔除出去。这些天刘瑾的人在军营里散布谣言的证据,都被刘稷派人收集起来了。而他们私下那些密谋,也全被揭露,人证物证俱在。

临时的公堂上,听着一个个人证的陈述,刘瑾脸色发白,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掉进了刘稷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