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仲严离开书房没走几步便被一声呼唤叫住了:“二爷!”

这声音徐仲严自然听得出来是谁,他没有急着转身,而是眼眸一沉思绪几转后才端出一副温和的姿态看向老四:“不好好修养,跑出来作甚?”

老四的样子有些狼狈,胡子拉碴、鬓角散乱,看起来好几天没打理过形容了。

老四低声回道:“我伤好了,想继续侍奉二爷。”

他的嗓子本就是坏的,如今又用低微的语气说话,更显可怜了。

侍奉他?

徐仲严走到老四面前,伸手拉起他的左手,手腕上一道伤疤若蜈蚣蔓延。

在凉州抓计良的时候老四被计良伤了左手经脉,治疗无效,这只手算是废了,而老四这个人也没大用了。

这条疤痕提醒着老四他如今实力大不如前,甚至连老七都打不过。

惶恐无助下,老四逐渐开始颤抖。

真可怜啊!

如此脆弱的模样大大刺激了徐仲严的凌虐欲,他狠狠捏住老四的手腕上的伤疤,老四患处受力,疼得脸色发白。

徐仲严心疼地叹息:“脸都白了,还说伤好了。”

老四不知道二爷为何如此折磨他,不过千错万错是他的错,他跪下来:“二爷,我错了!”

徐仲严问:“错在哪?”

老四沉默着,不知如何回答,最终只能抬起头带着无助与祈求地看着徐仲严,祈求对方能宽恕他。

多可怜!徐仲严简直要控制不住想将他碾碎的欲/望。

徐仲严在愤怒,他愤怒于自己的私有物品上的裂痕,只要一见到这道破坏了完美的残缺他就恨不得将这件工具彻底打碎,如此缺陷就不存在了……

徐仲严将手放到老四的脸颊上:“胡子这么长了也不剃?哦!手不好使?”

他句句扎在老四的心尖上,时刻提醒着老四已经是废人的事实。

“属下……回去就剃干净。”老四不再看二爷,垂下的脖颈,像是接受了自己再也不会被使用的命运。

然而他弯下头时露出的脖颈却触动了徐仲严心中隐秘的一块地方,这些年老四有多少次像这样在他面前垂首?

老四是个乖顺的孩子,比计良好多了……毕竟用了这么多年,都顺手了。

徐仲严收敛了心中的暴虐,他换上了有真实温度的语气:“是要剃干净。”

说着他将老四散落的鬓发顺到耳后:“鬓角也修一修,收拾得干净一点。明天到暖阁当值。”

忽然听到这句话老四不可置信地抬头,对上了徐仲严无波的眸子,徐仲严不会给他重复一遍,他需要做的事立即应:“是!”

跟在徐仲严身后出来的计良见到了他们对话的场景。

计良很意外,外表虚伪内心残忍的徐仲严居然会任由自己的暴虐外显,居然又克制住了自己的施虐欲望放老四一马。

说来可笑,但这的确是徐仲严在包括计良在内的其他人面前展示过的最大程度的“真实”与“温柔”。

按照计良对徐仲严的了解,没用的人他是连一分眼神也欠奉的,然而他却依旧让老四留在身边……

莫非日久生情?

这个想法刚产生便被计良冷笑一声否决了:徐仲严怎么可能会对工具人有感情呢?他宁愿相信徐仲严是没有更好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