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八

东宫谋 懿玊 1903 字 6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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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六,半翁君入冯府两日,冯府突然传来消息,太傅已醒,身体虽不如从前,只要精心调理,身体会恢复安康。

消息一出,永安城内迷绕着一股紧张的氛围。

冯正阳身居高位,冯家又出了两位皇后,且冯觅露二月十九就要入主东宫,将来太子继位,冯家又出一位皇后,此时盼他醒来的人很多,盼他就此长眠的人亦不少。

第三日,半翁君留了调养的方子,收拾了包袱,消失在永安城的人潮中。

冯正阳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叫了孙女冯觅露过来,祖孙二人在房内交谈半刻,只冯觅露出来时眼眶微红,回到自己的房中才放声大哭。

前有说到,启元民风较为开放,已定亲的女子赠与未婚夫婿香囊,剑穗此类物件皆可,可到了她这里,不止没有送出去,且还被未婚夫婿将这说成是私相授受。

此般、叫她如何忍!

心中的委屈与难堪不断翻涌,恍惚间,她想到那日宫宴上姑姑与皇上夸她那一句,让顾静研在殿内无脸再呆。

“他这是、在报复我吗?”

“可我才是他该明媒正娶的妻子阿!”

无人来解答她的问话,霜白在外间守着,听到屋内主子的低吼声,脊背挺的笔直,头颅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嚏!”

正午时分,顾静研打了个喷嚏,且还是在陈玉礼面前打了个喷嚏,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随后哈哈大笑。

“老人常说,一个喷嚏有人想,且是有人想念喧儿了。”

“殿下就知道取笑我,”眼睛一转,手中的毛笔又沾了一下墨,“殿下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哦?孤还未见喧儿生气过,生气是何样子?”

“就是”语调拉长,右手突然提起,毛笔尖儿在陈玉礼的脸上划下一道墨痕,“这样!”

陈玉礼楞了一下,随后绕过桌案捉她,一前一后绕着桌案开启了你追我赶的戏码,欢乐声响彻了书房。

跑了没几圈顾静研体力告竭,开始求饶。

“殿下我错了!我不敢了!”

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入自己怀中,将脸上的墨痕蹭在她的外衣上。

“孤看你是没什么不敢的。”

顾静研不干了,“哎呀!才新做的衣服!”嘴唇微噘,“都是殿下惯得。”

“叫内务府再多做几套送来,”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孤看你笑很是欢喜,就喜欢这样惯着你。”

“那日后我若犯了错,殿下可会饶了我一次?”

顾静研留了个小心思,满眼期盼的望着他。

“会。”

顾静研笑了,缩在他的怀中笑的真心实意,陈玉礼轻拍她的后背,眼中满是笑意,他的姑娘阿,知道向他要承诺了。

好事!

晚间,陈玉礼未留宿乐央宫,这还是顾静研入东宫来头一次,一个人躺在榻上辗转难眠。

折腾了许久,抱着被子坐在榻上轻叹了一口气,往日他都在身侧还没发现,今日他不在她怎么也睡不着,说不上来为什么,心底似乎有一个地方缺了一小块儿,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可又让她心中在意。

青华宫早早就熄了烛火,小记子与周远将军皆守在殿外,一切平常,又哪里有些不对。

次日清晨,陈玉礼一脸疲倦的唤了在外守候的小谢子进来更衣。

“昨日可有何动静?”

“杂鱼不少。”

“乐央宫那边?”

“一切稳妥。”

一连几日,陈玉礼皆未留宿乐央宫,此消息传到长乐宫时,冯慧正在浇花。

“娘娘,您看?”

“本宫看什么,老人常说儿大不由娘,何况、”指间微动,花枝被折断,那朵盛开的牡丹掉落在花盆里,“又非我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