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三十一

炽途 简图 4018 字 6个月前

砂姐把曲寒的目光和言语看进眼里,难道,纷朵起到了这等作用,“纷朵,曲先生都开口了,你坐吧。”

时雨准备找一个靠边的空位,砂姐指了一个,就在曲恪旁边,她没明着把纷朵安排在曲寒身边,都是聪明人,她不好太过明目昭彰。

曲恪撇撇嘴,一脸不屑,“切,她当我后妈太小了。”

时雨低着头没说话,余光瞟向对面的裴征,裴征挑眉,“哟,我是错过了什么?”

砂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曲少爷开玩笑了,纷朵是个孩子,曲先生在金三角这段时间,把她派过去照顾,别看纷朵不喜开口,心思很是细腻的。”

裴征咬着后槽牙,连个小屁孩儿都看出来,砂姐的意图太过明显,把纷朵送过去只要她能起作用便可,无论是哪一种作用。

曲寒抬眸,轻挑嘴角,他端起杯中酒,浅浅品尝。

晚餐在美酒中结束,裴征与曲寒一同下楼,两人握手道别,裴征靠近了一步:“曲先生,有人跟来金三角了,小心行事。”

曲寒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多谢陈先生提醒。”

“哪天约球。”裴征说。

曲寒微顿,“好,改天约。”

送走曲寒,砂姐问陈正:“我不提,他不提,生意就落到阿卡手里。”

“这不重要,看来你查出是谁?”

砂姐点头。

裴征挑眉,“砂姐好手段。”

砂姐掩唇而笑,“多谢你提醒我。”

曲寒不与她合作是因为有人从中橫插一杠,扫清障碍才能从中获利。

……

次日,砂姐的武装势力与阿卡起了冲突,双方交火,尚孟带人埋伏,阿卡被偷袭伤亡惨重。

裴征在远处把一切尽收眼底,小五说:“老大,阿卡会不会回击。”

“会,阿卡敢抢砂姐生意,就敢跟她硬磕,子弹打到家门口他不会忍。也不要小瞧砂姐,这个女人野心勃勃,别人把手伸到她碗里去抢她更容不下,不过她太轻信于人,且太想表现自己,这是她做为女人的不自信。”

“死一个少一个,死一伙少一伙,这些毒枭太猖狂。”小五愤恨咬牙。

裴征嘴角挑起一抹狠戾,“他们若敢踏足国境一步,我会让他有去无回。”

尚孟到赌场,砂姐得到消息很是高兴,“陈先生是个神人,你们呀,还差了些。”

“砂姐,我们不可轻信陈正。”尚孟说。

“若不是他提醒,我们还处于被动状态,你说他不可信,你有这样的能力吗。”

“陈正可以利用,但不能全信他,砂姐……”尚孟话未说完,砂姐抬手打住他的话,“我信你们,但我也信他,此次消息是他给我的,内鬼也是他替我揪出来,我们查了那么久都查不到,尚孟,这是他的过人之处。”

“砂姐……”

“别说了,若不是养了一群废物,能让陈正看笑话,你回去检讨吧。”

尚孟离开后,越发觉得陈正太过可疑,他叫来手下:“跟着陈正,盯着他都干了什么。”

而尚孟派出去的人,却没回来,更加让他觉得陈正可疑,他找到砂姐,把事情如实禀报,他以为砂姐会不再信任陈正,却不想砂姐大怒,“谁让你派人跟着他的,你那群废物能跟住他,他身边的手下个个精锐,他提醒过我,只要跟踪必有去无回,他有能力我们要利用,要结交,你的做法是让我与他决裂?”

砂姐手里的杯子砸了出去,正中尚孟胸口,尚孟低头眼底冒出森森寒气,“砂姐,你不信我。”

“蠢货,滚。”

裴征看到尚孟离开后,没过多久便接到砂姐电话想约他到赌场,他拒绝了,砂姐说想当面聊,他也拒绝了。

他把不悦之色表现出来,砂姐更加确定尚孟的做法是断她人脉。

……

这两日金三角的冲突曲寒清楚,但他依旧任凭风浪起我自岿然不动,他太淡定了,好像阿卡即使死了也与他无关。

他未再限制她的自由,时雨回到自己住处,她发消息给裴征,问他那边都查到什么情况,裴征回她消息,他正要去探一个阿卡的窝点。

时雨想一起去,裴征同意,给了她地址。

她回家冲了个澡,换身衣服出来与裴征在金三角北山汇合。

她到的时候,裴征靠着大树假寐,听到脚步声,鹰隼般的眸子直直地落在她脸上,他未开口而是向她招手,她走过去,他长臂一伸把她带进怀里,前天才见过,却没说上一句悄悄话。

防止有武装哨岗,他们没走大路,而是穿过密林向深山走去,他拉着她的手,她回握着他,偶尔他会回头看她一眼,冲她笑笑。

穿过一片密林,便向北山深处走去。

两个多小时的脚程,他们来到一处窝点,这里是阿卡的新巢穴连时雨都不知道,“你怎么查到的,太隐蔽了。”

“自有办法,累吗。”

她摇头:“阿卡在深山之中有几处窝点,为什么要突然开辟一处,且在深山之中,是不是与曲寒有关。”

裴征挑眉,“进去一探便知。”

两人潜伏在密林里,探测武装把守的据点,找寻可潜入的路线。

夜幕降临,天空卷起层层云雾,把昏暗的天笼罩成一片漆黑,要下雨,他们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一会下起雨,行动有所不便。

他们躲避着瞭望台上的哨兵,悄悄潜到后方,裴征单腿支撑,时雨借力踩在他掌心,他往上一送,时雨便跳上高墙。

“安全,上来吧。”

裴征随后翻越上墙,两人跳进院落。

茅草搭建的院落,两排木屋鳞次节比,后排有两间看起来是暗室的房屋,橫纵七八米左右,而房门外,有几个哨兵把守,此屋不比寻常,定有蹊跷。

两人贴着墙壁躲在暗处,裴征打手势,时雨点头,快速跑向房子后方,她左右看了看,冲他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他们在外围已经摸清规律,守卫的哨岗半个小时换一次,趁着他们换岗,两人快步跑向另一边,两人一左一右,裴征冲她打了个响指,她跑过去,他说;“上面有一个小天窗,能上去吗?”

时雨点头。

裴征曲膝,双手交叠在腿上摊开掌心,时雨脚踩着手掌双手紧紧扣住木板向上用力,裴征把她慢慢推了上去,她万分谨慎地向天窗口爬过去,当一束光照来时,她急忙趴在倾斜的房顶,直到光源照向另一边,她才继续前行,这个天窗是个通风口,扇叶旋转呼呼作响,她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型探视仪贴在框沿,这东西能把里面情况探得一清二楚。

几次探照光照过来,她都压低身子贴在房顶上,这时,轰隆隆的一声闷雷,下面传来骚动,时雨紧紧地压低自己,雨点不消片刻砸了下来,下面纷乱的脚步声,嘈杂的喊声清晰传来,他们在变换队型,有人往屋子里跑,有人往外走,有人拿着雨衣套上,有人跳上瞭望台紧密观察。

时雨身形娇小,穿着杏色外套与草木相近,给她隐蔽起到保护作用,雨势从雷声乍起便凶猛地向地面袭来,不消片刻衣服湿了大片。

静等几分钟,时雨抹了把脸,把探视仪拿下来放到兜里,谨慎小心地向后退,直到退到房沿边看到下面等待的男人,裴征摊开双手示意她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