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当时确实失去理智了,她跟廖霍走了,他恨得要死,恨不得当场就杀了他们俩。
他略坐了片刻,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起身离开。
刚回到自己房间。
国内就打来了电话。
这次是老爷子亲自打的,他怒道:“你到底回不回来?”
易辞洲冷淡道:“她需要治病。”
易宏义顿了两秒,“什么病?”
易辞洲不耐烦地说道:“精神病。”
单看她这状态,她就已经在精神崩坏的边缘了,再不干预,就无药可治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回国再去和那个阮音结婚。
再说了,就算结,也只能是舒晚,即使她疯了癫了心里早就没他了,也轮不到任何人。
易宏义当然知道他极端决断,尤其是在舒晚的事情上,更是不容他人置喙。
他忽然有些后悔,让易辞洲把人留在身边。
这个小女人,是枚地雷,他要抓紧时间处理掉。
他道:“回来治病,不比在外面好得多?”
对于老人家的真实想法,易辞洲简直深谙其道。
但此刻他们在乌斯怀亚,易宏义鞭长莫及。
他冷笑,直言不讳道:“回去?好让您再次拿她来威胁我吗?爷爷,您都这么大岁数了,实在太闲的话,不如养只宠物狗吧?您让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
“易边城!”易宏义气急败坏,“你这个混账东西!我肯让步,不代表我会一退到底!”
“爷爷……”易辞洲耐心几乎要耗尽,他烦躁不堪地揉了揉眉心,头疼得厉害,继续道:“我安抚好她,马上就回去。”
易宏义一听,终于长长“嗯——”了一声。
也是,谁会待在这个世界的尽头,极昼极夜,寒冷干燥,抬眼就是广阔无际的冰原深海。
他没再追问,双方都有气,便潦草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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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
付沉带了个人来。
是个老熟人,舒晚聊得过来。
付沉敲了敲门,见她低着头依然机械木讷地不停画画,蹙眉道:“太太,艾瑞克先生来了。”
她闻声抬眼,目光稍稍倏忽闪烁,但只一瞬又黯淡了下去。
不过是易辞洲的说客而已。
艾瑞克挽着西装外套,礼貌冲她点点头,比划道:【太太气色不太好。】
从德国坐飞机连夜赶来阿根廷,路途遥远不说,还熬出个大通宵标配的黑眼圈。